仅为热爱。

《忆人》上

→赶上双十一的车!
→看到这题目你们就知道结局了。
→发刀子了,一元五斤啦!

“我叫白忆人,随父姓。

小的时候不喜欢父亲,看着别人的父亲牵着他们,心里总不是滋味。我的父亲,我不知道他在何方。

我也很想父亲在我身旁,可我只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去揣测父亲是个怎样的人。

“你的父亲啊,镇上的人叫他排骨。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,忆人,你会喜欢他的。你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呢。”

“那,母亲,忆是回忆的意思,那人呢?人是什么人?”年幼的我常常这么问,每次我都能看见母亲眼里的悲伤。痛至深处。

“人……我的挚友,你父亲的,故人。”

那又是谁呢?没人会告诉我。

镇上的人没嘲笑过我,只是偶尔有很小的孩子会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没有父亲,可我也答不上来。每当这个时候,那群孩子的父母便会牵走他,和我道歉。

他们对孩子说:“那是排骨家的孩子,不许嘲笑别人。”那群孩子会从口袋中掏出糖,跟我说对不起。

排骨家的孩子吗?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,没有人会喜欢上从未接触过的人,只能说已不讨厌。

直到我十五岁生日,母亲才终于提起父亲:“忆人,随我去见你的父亲吧。你父亲说过的,等到你及笄,再带你去见他。”

我有很多疑问,诸如他为什么要这样吩咐,诸如他为什么不陪在我身边。这些疑问,都在我见到他之后烟消云散。

或者说,在我见到他的墓后。

“你父亲,在我怀你的时候就走了。他不让我直接告诉你,他说,怕你小的时候接受不了。他一直都是这样温暖的人。”

“母亲,那为什么,这明明是个双人墓。另一个位置却有人了呢?”那墓上名字也刻得分明,西瓜。

母亲眼眶渐渐发红,我似乎明白了什么。“母亲,还记得那个问题吗?忆人,人,是那个叫西瓜的人吧?”

“是。”

那之后,我很想知道他们三个之间,到底发生过什么。那些故事,母亲是不会告诉我的。

再后来,是我十八的时候,我对母亲说:“让我自己去了解你们以前的故事,好不好?”母亲长叹了一口气,递给我一个信封。

“忆人,你随着那信封上的地址去找吧。顺便,”她突然失神,“把我当初不了解的那一部分,也带回来。”却不像是对我说的。

收信人写的西瓜,寄信人是排骨。地址是这个小镇隔壁的那一个。就连寄信的地址,也在那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那时我开始踏上旅程。

我到达那个小镇后,突然有母亲年纪的一个人过来问我认不认识排骨。“那是我父亲。”我是这样回答他的。他恍然大悟,然后微笑:“怪不得那么像你父亲。”看到我手上捏着的信封,“沿这条路走到底,然后左拐,你应该就能看见了。”

我道谢,如此走过去,果然是一处民居。我敲了敲门:“有人吗?”本来是不抱希望的,却看到门开了,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,眉眼温柔。

那是我和顾言见的第一面。

“请问,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?”她微笑。

“我想找一个人。”

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“那以前住在这儿的人呢?”

“他死了。你应当知道的。”是的,我知道。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
“你是谁?”

“住在这里的人。”

“就这样?你年龄不对。”她和我年龄差不多,不可能是那个叫西瓜的让给她住的。

“当然对不上,那是我没见过的哥哥。”

“你哥哥?”

“这么开着门说话也不好,进来坐吧。”

我便随她进门。她让我坐下,递给我一杯水。“你呢?你是什么人?”她细细打量我,问道。

“你知道排骨吗?”听到这句话,她突然站起身。“知道。”她说。“我是排骨的女儿。”我听到她叹了一口气。“你就是排骨的女儿?”她往一个房间走去,推开门把手:“过来。”

“这里是哥哥的房间。我没见过他,只是父母叮嘱我不要动哥哥房间里的物事。可我还是动了。”她指着一张相片,“那上面就是你父亲和我哥哥。”

那张相片上有个人我看得出来,我见过父亲的照片,另一个人笑得更灿烂。我看着他们,竟觉得是久别重逢。

“我刚刚见你时便觉得你长得像是照片上另一个人。照片后面写着排骨的名字。”她转头望向我:“你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吗?”

“抱歉。”我也不知道。“没什么。”她熟练地取下一本书,并取出了书里夹的一把钥匙。“这把钥匙,我总觉得是排骨家的。”我接过钥匙: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你父母是后来结婚了才搬到那个小镇的。可我不知道排骨原来住在哪儿。”她垂下眸子。“我知道。”我把那个信封递给她。她眼睛里突然有了光,笑道:“现在去吗?”“好啊。”

我跟着她到了一处民居。“说起来,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我望着她,“我是白忆人,你呢?”“我叫顾言。”

她打开门,除了有些灰尘,倒能感受到居住的人的细致。很整齐的摆放。

我走进去,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封信。那收信人的名字,却是我,白忆人。是父亲留给我的信。

我没有拆开,总觉得没到拆开的时候。然后,顾言在他的书桌上找到了一些明信片和一个本子。

明信片上写的是地点,一张一个,还标注有日期。本子上却写着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。

“和西瓜相遇是十年前,然后迷迷糊糊地喜欢了他两年,今天莫名其妙地表白了,他答应了。柳云这姑娘居然还在旁边起哄,真是。”

柳云,母亲的名字。

“以后我和他去过的地方,我都记下来,老了之后再去看看,听起来就很浪漫诶。”

“西瓜,我想陪你一生。”

“免我惊,免我苦,免我颠沛流离,免我无枝可依。”

“西瓜,你唱歌很好听。”

“我们三个建了一个花园,柳云还真的和西瓜计划种柳树,两个幼稚鬼。好像我提议种西瓜更幼稚哈哈。”

“瓜,不要不理我。”

“和他吵了一架,不过没事了,他还在,真好。”

“镇上的人在柳云那丫头的鼓舞下居然给我和瓜送来了喜糖?”

“镇上的人还告诉了双方父母,他们并不反对。真好,我和瓜能好好在一起了。”

“怎么会这样。”

“瓜?”

“云好像很难过。我一点都不难过,真的。只是我心脏好疼。”

“我和云结婚了,这真是我从未想过的结局。”

“不管孩子是男是女,就叫忆人吧。”

“不曾相遇,何为故人?”

翻页,后面全都重复着最后这句话。

字字深情。

我突然能理解母亲的悲哀了。就算从只言片语中,我也能知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。

可是这些零碎的语句,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。

我把本子递给顾言,她看完后,和我表情一致地惊讶,和哀伤。

顾言似是想起了什么,想开口,却又止住了。她抬头看着我,我也看着她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颤抖。

“我知道的,我知道我哥哥。母亲提过的。”我看到她没忍住泪水。

“母亲说,我的哥哥,他叫西瓜,他生在寒冬,却心向温暖。

你父亲就是他认为值得爱的温暖的人吧。

可是……可是他死在了一个温暖的春日,死在了一场意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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